“啊,真的假的?她家不就是光她和她爷爷两个人么!”
    “当然是真的,她爷爷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我听大人说啊,是新郎家里害怕她爷爷没了,新娘得守丧三年还是几年不能嫁人,所以才着急办婚礼。”
    “什么是没了啊?”
    “就是死了,换了个好听的说法。”
    ……
    闻言赵逢春一只手发了狠地握紧另一只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疼痛传来,心头有一丝畅快。
    看不见的盖头下面,赵逢春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笑。
    从小到大闲言碎语听了这么多,她还是没有练出铜墙铁壁。
    似乎是有大人发现把两个小孩子赶走了,然而耳边仍旧是闹哄哄地一团,不得清静。
    时间过得很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地煎熬。
    然而她又想时间放慢些,再放慢些,她宁愿永远像现在这样煎熬,也不要——
    “新郎官儿来了!”
    该来的迟早会来,逃不过的。
    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赵逢春听着身边人的指令,跟着搀着自己的人往前走。
    她被人背进了轿子里,然后一路颠簸,跨过火盆,拜了天地……
    赵逢春一直是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直到盖头被掀起的那一刻,她余光一扫看见了一个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瞳孔猛地一缩,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颤栗。
    赵逢春需要仰望的身高,站在人群中分外惹眼。
    男人虽然只穿着身简单休闲的运动服,举手投足间却都散发着浓厚的贵气,和周边的乡土气息格格不入。
    似乎感受到了男人的危险,村民们都下意识地远离,人挤人的小屋子里他的周围却是空了很大的缝隙,像是一个空气打造的结界。
    男人身上强大的气场骇人,离这么远赵逢春都能感受到他带来的压迫感。
    俊美的面庞表情慵懒随意,即使黑夜里那个嗜血的男人带上了面具,赵逢春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逢春猛地低了下头,垂眸掩住了自己的心绪。
    站在门口的男人正好朝这边看来,见状危险地眯了眯眼,皱起了眉头。
    *
    男人旁边的胖子并没有注意到男人表情的变化,目光还凝聚在新娘身上,渐渐摇头叹起了气。
    “唉,现在的传统丢掉的也太多了,哪有现场就闹着让新郎官摘新娘盖头的?还有新郎西装新娘龙凤褂这什么搭配本来想着看场原滋原味的中式婚礼,谁知道现在农村的也是胡来,中不中西不西的,像什么样子么。
    听说一会儿还要新郎新娘一起去敬酒……”
    胖子名叫于伟,说了半天才注意到旁边的陆远帆跑神儿了,用胳膊推了推他,“诶,老陆,你听着没啊?”
    “嗯。”
    “……”
    陆远帆这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于伟也觉得没意思。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刚这村儿里的支书还招呼过说让我们留下来喝喜酒呢,估计是听到了我们来这儿的目的,一会儿被逮到就不好走了。”
    陆远帆则是挑了挑眉,问道:“你刚说新郎新娘会出来敬酒?”
    “对,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突然想留下来喝喝喜酒,沾沾喜气儿。”
    陆远帆微微勾了勾唇,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于伟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有点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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