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素的声音已经带上哭腔了,眼里噙满泪花,紧咬着下唇看着陈凌。
    陈凌被搞得有点懵,但是看到王素素都被气哭了,他也不敢多言。
    揉了揉眉心,陈凌脑海中恍惚想起一个画面。
    年初的时候,县城过庙会,陈二柱带着他上歌舞厅喝酒潇洒。
    期间发生什么,原主记忆有缺失。
    但夜里醉醺醺的出来后,陈二柱搂着他肩膀说了些话,又哈哈笑着把一张纸条带着红印泥一同塞进了他口袋里……
    一想起这个画面,陈凌脑子嗡了一下,心想不会吧,不会是原主在庙会那天没从王素素手里要到钱,听二柱每亩地给贴补二百块钱之后,就答应和他交换耕地吧?
    然后趁夜里,偷偷用王素素的手按了手印?
    我靠啊!
    要知道当天晚上,这家伙还找借口动手打了王素素一顿呢……
    这是人干的事?
    你既然有能耐打媳妇,偷偷摸摸的拿人家手按手印干嘛?
    这混球真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的三观。
    最气人的是,现在这些烂摊子却都要由他来接手!
    “素素,我、我这……”
    陈凌也无语了,这情况他能说啥。
    虽然王素素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按的手印,但毕竟是按上去了,往外说不知情别人谁信啊。
    所以现在是想反悔也没用了。
    这要是耍无赖不承认,把这按手印的条子毁了倒也容易。
    但他的名声更臭不说,以后王素素都没脸见人。
    前世在乡下老家,他也见过不少奸猾之辈把借条、凭据、甚至抓阄的选票当众吃了的,结果都没啥好下场。
    农村路更滑,人心更复杂,不是说说而已。
    鸡毛蒜皮的小事有时候闹起来,半辈子不说话都很常见。
    更别提涉及到耕地,还有陈二柱这个有名的二流子了。
    王素素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陈凌捏着纸条,看着上边两个刺眼的红手印,忍不住对原主一阵咬牙切齿。
    大舅哥对这祸害下狠手暴揍,实属他活该。
    “唉,素素你先别哭了,俺看这事不行就找二柱再谈谈,乡里乡亲的,有事好商量嘛。”
    王来顺叹了口气,劝说道。
    他来的时候还纳闷呢,王素素这丫头挺精明,咋会答应换二柱家的荒地。
    没成想是陈凌这败家子办的,那就没啥可说的了。
    崽儿卖爷田心不疼啊!
    王来顺看了眼陈凌,心里想道:这懒小子就是欠管教,尤其死了老子以后,简直没个人样。
    他那大舅哥还是打得太轻了。
    这样想着,伸手把按了手印的纸条从陈凌手里拽了回来。
    “你们这是按了手印的,俺也不好出头偏帮谁,这条子就先放在俺这儿了……”
    “今年南边要架高压线了,占不少耕地,这你们都知道。
    下个月乡里过来测量土地,每家每户要重新分地,也没几天时间了,你们抓紧和二柱家商量个结果出来。”
    “没别的事俺就先走了,还有几家要转转哩。”
    王来顺扔下几句话,背着手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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