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看着沈漫,努力从她的神情里看到一丝虚假和嘲讽。
    他失败了,沈漫的面色很平静,迎上他的目光坦坦荡荡。
    太可笑了。
    沈漫似乎并不介意宋锦宵有喜欢的人,也不介意他喜欢的人不是她。
    “喜欢,是一个难能可贵的词汇,我不会再拥有那种珍贵的情感了,但是我希望你能有。”
    宋锦宵不理解,“你觉得我这样的人,配的上喜欢这两个字吗?无论是喜欢还是被喜欢,都是对它的一种玷污。”
    沈漫很不赞成,她年轻美好的脸罕见变得严肃,“不要说这种话。
    没有谁配不上喜欢这个词,人人都可以拥有……光鲜亮丽的明星如我可能肮脏,世人鄙弃的妓.女也可能至真至纯。”
    喜欢不挑身份高低贵贱,也没有血统论。
    .
    宋锦宵到底是没有爬到女导演的床上。
    他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他瑟缩在车水马龙飞驰而过的十字路口,向前一步是温暖的家,退后一步是一张一弛的欲念满足。
    凛冽的风如刀割划破他紧绷的神情,宋锦宵把自己藏进肥大厚实的烟灰色羽绒服,密密睫毛在寒气中沁湿,他的头发在深夜弥漫的雾气中恣意飞扬。
    他要回家。
    当然无关那个遍地感情寄托的女人,他不过想寻到一方安全温暖的港湾,停泊片刻衣冠楚楚的矜持。
    可是迎接他的却是这么个结果。
    宋锦宵说不准,自己为什么有种做贼心虚被发现的错觉,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在最好的时机解释。
    有些事情,拖得久了,也就无法解决了。
    也许有那么一瞬间,看看她的嫉妒吧,她是否会因自己的“不忠”
    变得愤怒,这样的念头在宋锦宵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恨她总是淡然的神情,似乎对他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他要引起她的注意,哪怕是这种会伤害她的感情的方式。
    现如今,宋锦宵不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吗。
    无欲无求不只是沈漫一个人的面具。
    沈漫坐进车里,仰头看面前这座二层西式小建筑,突然觉得它小的可怜。
    也许是时候换个地方住了。
    她摇下车窗,期待冷风能把心头那一点奇怪的感觉吹散。
    “倒是孤儿院那边,院长打了好几次电话,说孩子们都很想你,知道你忙怕打扰你,就问我你什么时候能抽出一点时间,去看看那些孩子。”
    唐月有些犹豫地说。
    沈漫微微一愣,是啊,她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去过城北了。
    没记错的话,宋锦宵的母亲也住在那里。
    “过两天雪化了,我就去。”
    “我跟你说这事可不是催着你去,但是你既然要去,不如找院长说清楚,以后可以继续资助他们,但是你就不要露面了。
    不要太信任那个院长。”
    沈漫忍不住打断她,说,“沈院长是从小照顾……”
    “沈漫!”
    经纪人猛地拔高了嗓音,震慑像一瓢凉水对沈漫当头浇下。
    她恨铁不成钢的,“你说话要留心!”
    接着她又软了语气,安抚沈漫道,“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沈漫,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如果被人知道了你的过去……大众是最会见风使舵的,都是跟着舆论走的墙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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