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过来人,也年轻过。”
    沉默了一会儿,郑功成说:“刑警这碗饭不是那么好吃的,刑警也是人。
    干我们这行的,首先得是个人,其次才是警察。
    所以我特别能理解你。”
    “你在刚果金拼了性命救我,我很感激……”
    郑成功叹口气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换了一种语气,“你现在还是我徒弟,还有机会挽救自己。
    需要我告诉你怎么做吗?”
    陈光旭此刻已经近乎崩溃,轻声道:“师傅,您说。”
    “找到那个马逸明,让他前来自首,把问题讲清楚,争取宽大处理。”
    陈光旭:“……”
    “怎么?做不到?”
    “我试试。”
    “什么叫试试?没把握?”
    “嗯。”
    郑成功又吃上了花生米,悠悠地道:“再叫上可辛呢?你们不是同班同学吗?当初还一起考的特警。”
    陈光旭垂下头,默然不语……
    夜深人静,陈光旭没有回宿舍,坐在路边人行道的长椅上抽烟,默默地思考着郑成功交代给他的任务。
    干了这一阵子刑警,陈光旭也不是吃素的,在广惠市公安局刑侦支队赫赫有名的郑秃子手下混,他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师傅派遣的任务还是约谈,不是传讯,也不是抓捕,明摆着还是证据不足。
    李队的证词只能从逻辑上推断凶手,没有现场物证和人证也没办法定罪。
    马逸明背后的靠山也不是摆设,过早抓捕或传讯只会把这案子做成一锅夹生饭。
    归根结底,只有那四个人当中的一个率先突破防线老实坦白了,金沙萨的案子才能办成铁案……
    那个叫布罗妮的土匪婆子师傅拿她没办法,还有那个姓唐的老板混在布卡武那个战乱区,师傅吃过枪子儿,知道厉害,更加不会去冒险……
    陈光旭深吸了一口气:师傅这个老狐狸。
    这是逮住自己的小辫子把徒弟当枪使了!
    陈光旭把自己跟过的案子浏览过的卷宗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几乎可以确认:师傅晚上说的话虽然很吓人,但是也暴露出师傅没别的招儿了,自己是他手头的最后一张牌。
    江湖险恶无处不在啊,师傅开始算计徒弟了!
    如果马逸明硬杠到底,让这个案子变成死案,师傅会怎样处置自己?陈光旭静静地发呆,浑然不觉手里的烟头已经燃尽,直到把手指头烫了才猛然醒过来……
    陈光旭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在微信上打出一行字:马儿,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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