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蓝说:“安芸儿那个女人我一向不喜欢,更遑论同她有交情,她就是身败名裂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倒是你同四哥哥,从前安芸儿是横在你们当中的一点心结,如今心结解了,你们两个怎的还不和解?”
    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这小丫头,管得倒挺宽。”
    “哎呀宫里无聊,你们煜王府又是整个汴京城里头一个引人注目之地,我稍稍留意留意舆论走向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我可没胡说乱传的,我也懂得你们夫妻两个新婚燕尔,得有些自己的,那个叫什么,”
    她又同她讨了一块糕,突然灵光闪过脑门:“呀,隐私。”
    “你知道就好,小孩子不该知道的事情别问。”
    “你真小气。”
    她也朝她瞪了一眼:“不过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来四哥哥是将你放在心上的,你这别扭劲也该过去了啊。”
    “这你又知道?”
    “当然,你别看我从小长在深宫里,后宫的女人比你见过的女人还要多,最不缺的就是像我这样子的恋爱小天才。”
    她笑笑,眉眼间甚是得意地瞥了他一眼:“我母亲说了,这叫什么来着,呀,欲拒还迎,欲擒故纵。”
    “……”
    她一口气哽在喉咙里,直咳了两声。
    “去你的欲拒还迎欲擒故纵!”
    她卯起劲来,一口气将手上捧着的木盒子扔了过去。
    这小丫头看着年纪小,脑子里却每个正经,将她堵得慌。
    不过她倒是猜的不错,她的确存着些刻意躲着她那从来待她不冷不热不当一回事的便宜夫婿,尽量避开着他躲着他不同他打照面,那她便最是心满意足的。
    进来汴京城局势微妙,煜王府也亦然。
    她那便宜夫婿频频找她共进午膳晚膳,一开始她便也乖乖地去了。
    可她去了,两个人坐在一起用膳,确实谁都未曾言语,她贸贸然在用膳中找话题来意欲缓一缓他们两个间尴尬的气氛也不是很妥当,便也就跟着默默啃着饭菜,吃进肚子里也吃得十分食不知味。
    整整一个月他们两个便维持着这种相处模式,直至近日她觉得她有些忍不下去了,索性让亭秋去拒了他。
    依着亭秋的形容,他面上倒也没什么,只嘱咐亭秋每日往白珏阁加菜罢了。
    这次姑苏山九月秋猎之后,她必定要找个时间同他说清楚。
    他对她既然无意,那趁着她对他的心意还未到浓烈时,早早抽身才是上策。
    若和离不行,那相敬如宾安稳度日也是好的。
    她自是没想到,才嫁过来不过一年,便同她的夫婿闹到了和离如此地步,
    正揣摩着如何同她那便宜夫婿提和离之事,又丝毫不会有损两国邦交和他们两个一个当朝亲王一个当政公主的颜面,且不能给眼前如此机灵古怪的鬼丫头看出哪怕些许端倪。
    却不晓得姑苏山山路最前头的车驾已然抵达半山,扎营整顿的工作已经开展。
    上山秋猎的车驾天还未亮就出发,天色微微有些泛白便出了城,眼下正好趁着暮色,太阳几近落山抵达。
    这一长串流水线行程安排的妥妥当当,随行的仆从宫婢将车驾里的众位贵人都伺候得细腻,就连抬轿的轿夫都是经有司精挑细选过的,有司还捶胸保证绝不将一众贵人们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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