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将军回,转身便朝门口的一群将士扬声:“带上来!”
    这一声刚下,门外手持火把的众将士便让了一条路出来,三两个士兵将方才她见到的,在遥遥立在树上朝她射上那么一箭的黑衣刺客给带了上来。
    黑衣刺客带到她跟前,在她看向她的脸那一刻时她轻轻惊呼了一声。
    那个人,那个人她曾经见过,还曾经很是熟悉。
    纵然她现下一身黑衣朴素得紧,可她记得,她便是安侍仪身边的那个心腹嬷嬷,对安侍仪把着心肝忠诚的,一等一的心腹。
    “殿下,末将已经带人搜查了这附近,未有发现可疑人等。”
    周嵘暝半跪在地,脸上板着的脸色更是肃穆。
    “纵然他们现在还未察觉,最迟明早,待回过神来也会发现少了人。”
    一旁,她的夫婿煜王垂下双眸,脸上一派神色倒是恢复了往常的杀伐决断:“让外边守着的将士都把火熄了,此处偏僻鲜少人烟,且又不是叛军必经之地,保不齐还能拖个一时半会儿的。”
    “叛军?”
    她一惊,方才才回过了神:“煜王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意图谋反逼宫姑苏山?她也是叛军的一员?”
    想到此处又是一惊:“难不成……”
    “你想的不错,”
    他看向她,目光深沉:“她的主子是谁,谁便是这反叛大军背后的主谋。”
    “安侍仪?难道……”
    她想了想,知晓真相的她顿时吓了一跳:“难道安侍仪的父亲要造反?这里可是姑苏山啊,各国使臣都在,安呈矣该如何……”
    “九月秋猎,各国使臣都在,确实不好下手。
    若是哪一部哪一国好胜要强,多带了点人马,那叛军的胜算可就低了。”
    他轻声说:“漠北拓跋氏朝廷内乱兄弟夺权,西夏子嗣凋零武将稀少,这一次来秋猎的仅仅只有契丹各部,王妃觉得这样的机会,能有几次?”
    “煜王殿下果然心思深沉,如今看来是早有准备,”
    跪在她眼前黑布遮脸的嬷嬷语气冰冷地开口:“可殿下千算万算,想必是没有算到,老爷已和契丹东篱部,西觞部和溯北部,此次清君侧是势在必行,殿下还是早日做决定才好。”
    “殿下毕竟是我们小姐的姑爷,若是大宋覆灭,殿下若是肯休了煜王妃,与我们小姐重修旧好,煜王府上下自当妥帖安置。”
    黑衣嬷嬷说:“至于煜王妃,我们老爷也不是非要同西夏朝廷撕破脸皮,来日方长,西夏国库空虚人丁凋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那黑衣嬷嬷恨恨地盯着她看,上了年纪的脸上皱纹横生,却抵不住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诡异味道。
    “你说的对,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她轻飘飘地说:“比如你今日若是死在这里,你的主子恐怕也不会知道。
    可你既然把算盘都打得如此响亮,想必知道的也不少。”
    “既然如此,不如好生拷打一番,想必还能从她口中套出不少内情呢。”
    她冷冷地笑笑:“殿下觉得呢?”
    “甚好。”
    他看向脚边跪着的黑衣嬷嬷,站起身朝她走过来:“不过在你失掉半条命之前,本王想同你先说清楚。
    本王与王妃情比金坚,恨不能同生共死,要本王舍弃本王的王妃去娶你那乱臣贼子的主子,本王心没那么大。”
    “连王妃都不曾问过本王心里有没有她,你们便当妄加揣测了?”
    他走到她身边,眼底一片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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