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他也不过多看了两眼,便放开了她。
    “看上去,你与他关系很好,我不是很欢喜罢了。”
    他将衣袖整理妥帖,说:“他与你关系很好,他都晓得你吃药怕苦,我却不晓得。”
    “那有什么?女孩子吃药总是怕苦的,换做谁都大同小异吧。”
    她笑笑,原来他是在纠结这桩事啊:“你看,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你今次托我的鸿福晓得了这一桩真理,往后想必是用在谁身上都事半功倍的。”
    事实上她喝药也没容止口中说的那样怕苦,是因为她从小喝药便喝得惯了。
    在娘胎里日日喝的毒药,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却落下了一身的病根,开初几年一天下来要喝三四回药,自然将喝药这桩事看做是家常便饭,确然说不上怕苦。
    不过近几年她身体依然见好,自不用日日都喝药。
    直到此时她方才知道,从前天天喝因是习惯了便不觉得有什么。
    汤药这黑黝黝的东西,她从前日日都觉得没什么的东西,久久一次便觉得分外地苦。
    “话说回来,”
    她想起了什么:“当时咱们府不是还被禁军层层围着吗?你怎么出去的啊?”
    他看向她:“我想出去,自然谁都拦不住。”
    “陛下,没有为难你吗?”
    她靠过去,试探性地问了一声。
    “怎么,舟儿这是在担心我?”
    他笑笑,晓得雁过无痕。
    为什么说雁过无痕,自然是他这一抹笑的的确确便只有一抹罢了,且她只隐隐约约瞧见他嘴角轻轻牵起了一丝丝弧度,并没有十足的肯定方才他笑了。
    “那还用说,我自然是担心你。”
    她说。
    “唔,那便好。”
    他看向她,严肃且认真地:“好比我那一日在宫城门口瞧见你的时候,心里也是担心的。”
    “你……”
    她一惊,别开眼错开他的眼睛,直直看向门廊处挂着的金丝笼子:“你不用特意说好听话哄我开心,我做那些事,说那些话,也有一部分是为了我自己,我并不想这些成为你的负担。”
    “我没有说好听话哄你开心。”
    他幽幽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我说的都是真话。”
    “扮成莫昱到西夏去帮你,纵然的确是冒了很大的险,可我本意便是想要去帮你,自然不在乎冒多大的险。
    灵州城一战,我知道你视死如归,我有些心疼却更加高兴,因为这便是你,证明我没有看错人。”
    他说:“派季牙在你身旁做你的暗卫,事实上你身边的那个邢尘早早地便晓得,是我让他别告诉你。”
    “我担心你,我一直很担心你啊。”
    他看着她,她第一次觉得他这是在她面前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说,他很担心她。
    她鼻子酸酸的,心里某一个地方又忽然抽疼抽疼起来。
    许久都不曾有过的,自那一夜他将她赶出宸榈斋后便不曾有过的那些情感,又重上心尖,又将她也给狠狠地折磨多一次。
    “你……”
    半晌,她红着一双眼睛:“我以为……你说你绝不会爱上我……”
    “你还对我说了许多狠话,你可还记得?我都还记得……我都记得,你说你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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