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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妖的血统,也就是说我外婆是蛇妖。当然,我父亲身上也有妖族血统,只不过更少一些,所以没有在我身上显现。其实每个人族身上都有妖族血统。你看学宫的师傅他就是一只穿山甲妖,他生下的儿女会有穿山甲的血统。枭伯伯、花姨,他们若是与人族结合生下的子女,也就会有雕枭和花豹的血统。”
扑通!陶云堇无力跌倒,双膝跪地,有气无力道:“我居然穿越到一条蛇的身体里!为什么你从没有告诉我这些?”
阿奕无辜道:“我们这的人都知道啊。再说,你也没问过我。”
他有些不太理解陶云堇的心情,蹲下来笑道:“蛇就蛇嘛!平日里我还是人的样子,也不嗜血食,又不会变成蛇把你给吃了。”
陶云堇愣愣地望着他:“那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人族,还是妖族?”
阿奕笑道:“自然是人族。”
陶云堇脸上有悲愤的神情:“可是人族和妖族,有什么分别!我既是人,也是妖!我居然、是一只、妖!”
阿奕愣住,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自己有妖族血统?”
陶云堇差点要跳起来:“不应该在意吗?我居然不是人,难道我可以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我居然是一条蛇,难得我应该觉得无所谓?我应该现在就四肢着地,在地上游来游去,找个鸟蛋生吞下去,或者找一条别的蛇交配,再生一窝小蛇?!”
阿奕皱眉:“我说了,我是人族。只是有蛇妖血统。这不代表我会像蛇那样生活。”
陶云堇情绪激动地走来走去,反复念叨:“我接受不了!我是人,不是蛇!”
三儿见到盘腿打坐的卢奕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神经质地在树下来回徘徊,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药姑从屋里出来,手里提着一包药,招呼道:“阿奕,把这个给隔壁张婶送去,昨天她托我抓的药。”
卢奕一把拖住她的手臂:“瑶姑姑,你的真身是什么?”
药姑一怔,道:“环尾狐。怎么了?”
卢奕双手拍在自己太阳穴,仰天大叫:“果然都是妖!”
药姑把手贴在他额头:“烧了吗?没有啊!”
卢奕抓住她的手:“干爷爷呢?他是什么妖?”
药姑摇头:“不知道。”
雕枭从影壁后转出来,笑道:“阿奕,做什么呢?”
卢奕箭步上前,用手捋雕枭头上的毛:“你到底是人是妖?”
啪!雕枭用力打掉他的手:“没大没小!对前辈居然如此无礼!”
卢奕无法置信地望着他:“你一只猫头鹰,居然在意人族的礼数,分什么前辈晚辈!”
砰砰砰!雕枭按住卢奕的头,敲出三个大包。“我不是猫头鹰,是雕枭,雕、枭!就算我是妖,你敢对我不敬,我打不死你小样!”
药姑抹掉头上冷汗:“这孩子又嘴欠了。得了,今儿我自己去送药吧。得罪自己人还好说,把邻居得罪就不好了。”
说罢匆匆出去,剩卢奕坐在地上呜呜地哭,哭得极为伤心。
雕枭皱眉,不耐烦道:“稍微打你几下,怎么哭得像个小姑娘?你是不是个男人!”
卢奕把脖子一梗:“不是!”
阿奕在灵台里叹气:“云儿,别这么说。”
陶云堇哭个不停,根本不理会他。
雕枭气得哇哇大叫:“这样没骨气的家伙!我雕枭居然收这样的人做徒弟!呸!我看不起你!”
卢奕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指着雕枭道:“你看不起我!你一只妖,居然敢看不起我?”
雕枭一怔,眯缝起眼睛,一字一句道:“你的意思是,你是人,只能你看不起妖?呵呵,哈哈!”
他仰天大笑:“人族啊人族!就是这么狂妄、自大!”
他恶狠狠地盯住卢奕:“鱼在水中,就感觉不到水的存在。你那种身为人族的优越感,大概你自己感觉不到吧?即便你不承认,可我拿眼一瞟就能看出来。”
卢奕沉默地看着他,并未否认。
雕枭瞟一眼卢奕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面有蛇鳞一样的细小鳞甲。“可是你,哼,不也是一只蛇妖的后代?人与妖,本就界限模糊。人可以有妖的血统,妖也可以像人一样生活。尤其在这嵩城内,倘若是一只化形比较完善的妖站在面前,你怎么能看出他不是人?在这个世间,人或者妖本身,能代表什么?代表善恶,代表是非,或者代表尊卑,代表贵贱?统统都代表不了!你是人或者是妖,本身无法说明任何问题。所以,收起你的优越感。你和我,都是一样的。”
卢奕身上的暴戾之气渐渐地收缩,讷讷道:“一样的吗?那你怎么平常老是说‘人族就是麻烦,人族就是规矩多’什么的。”
雕枭眨眨眼,道:“我就是不喜欢麻烦,就是不喜欢规矩多,你管得着吗?我还听说你每天洗澡,噫!一个大男人!药姑都没你这么勤快。”
卢奕不服气地小声道:“我不洗澡就觉得浑身痒,不舒坦。”
雕枭摆摆手:“当然,我很大度,能够容忍你这种奇怪的癖好。像你们人族很多奇怪的癖好,我也是见怪不怪的。什么不能近亲结婚啦,主张配偶要固定啦。还有喜欢用火啦,不喜欢吃生食啦。表情特别丰富啦,喜欢笑啦。我们妖族就没这么多讲究。”
他认真想了一想,又道:“但是人族也有许多很好的想法,比如照顾老弱,教育幼小。嵩城学宫就很不错。倘若我们妖族也能够这样系统地,全面地培育下一代,恐怕就没有人族生存的空间了。”
他又想到一事,顿时皱起眉头:“但是我最讨厌的就是人族所谓的‘道德’,这种东西作为评判个人或者群体价值高低的标准之一,我认为简直愚蠢至极。我们妖族只崇尚力量,这才是世界的真相。”
卢奕感觉浑身虚脱,无力地坐倒在躺椅上,喃喃道:“我的三观,好像在今天全部倒塌了,大概需要重新搭建一下。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雕枭白了他一眼:“说你几句就这副鬼样子,一个男人像娇滴滴的小姑娘一样做作,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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