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想起来我来这的正事,换上一副谄媚讨好的样子,“皇叔,这汤是准备孝敬你的。”
    “哦?”
    我的体力已恢复了大半,屋子里也甚是暖和,我掀开被子下了床。
    这里是漓钺的寝房,我不愿在他床上多呆一刻。
    我去到小厨房,盛了一碗人参鸡汤,又回到他的寝房,恭敬地呈给他,“皇叔,你平日里为国事家事操劳甚多,喝点鸡汤补一补。”
    他接过汤碗,舀了一勺,还没到嘴里又放回到碗里去了。
    我很是有些可惜,喝个汤就这么难吗?哎,道个歉真难!
    “香儿,你就这么把我给打发了吗?”
    果然,这个人真是难相与的。
    跪也跪了,歉也道了,这赔礼人家还不接受。
    罢了,他想咋滴就咋滴吧。
    这里是勤政殿料他也不敢过分到哪里去,我所幸豁出去了,“香儿但凭皇叔吩咐。”
    漓钺示意房里的几个宫人全退了出去,只留了我一人,我这才开始慌了起来。
    他直直地望向我的眼,“从殿门口开始到刚刚,你都是在做给外人看。
    你对我到底有几分愧意?”
    要说我对他的愧意是当真一丝也没有的,对于掴了他的事我心中反而很是快意,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清醒的时候不敢,醉了倒当真如愿。
    只是我怎么敢在他面前如此说。
    只能曲意否定,“香儿对皇叔自然是满心的愧意,诚心的道歉。”
    他苦笑着:“如果这一巴掌能解了你对我的恨意,倒是值得的很。”
    他这样纠缠着到底是何意?不能任由他再如此了,我把心一横,往他面前一跪,“香儿掌掴皇叔,目无尊长,请皇叔重重责罚。”
    漓钺握着拳背过身去,“香儿,你知道吗,恨也可以让人记住另一个人。”
    说完顿了会,又转过身面向我,神色莫辨,“如此也好,你便领了罚在这勤政殿做十日的宫女吧。”
    他这是何意?是要我继续恨着他吗?
    我不再纠结这些没有意义的事,这罚是我求来的,只为心安。
    “香儿领罚,多谢皇叔。”
    傅女史的一番教诲我终于是辜负了,她该笑我蠢笨了吧。
    突然门外有人有急事禀报,是漓钺身边伺候的小六子。
    他二人说了些话,漓钺便匆匆出了勤政殿。
    看样子是前朝出了状况,究竟何事如此晚了还要劳烦摄政王亲自去处理。
    现下只余我一人在这偌大的寝房里,我四下张望着,这房里的桌子上整齐地摆满了各种公文,他竟将这些繁冗的东西带进了寝房,这如何睡得好觉?
    我只呆了片刻,吩咐值夜的宫人继续煨着那鸡汤,漓钺若回来还有口热汤暖胃。
    之后我便起身回了栖梧宫,收拾好心情明日便到勤政殿上工了,没什么好抱怨的,至少能和景儿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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