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猫明明看到了那厮眼中那一抹报复后的促狭,这小路痴,有必要这么有仇必报吗?
    大小两位神医走了,把凝猫的那件赶制出来的粗糙成品也带走了。
    神医不愧是神医,扎了这么几针,留下了个药方,凝猫的高热就退得差不多了,最主要的是,鼻子终于畅通了,喘气不再像拉风箱似的艰难。
    凝猫大有好转,周氏更是紧张得不行,亲自给她喂了一碗浓稠的白粥,又喂了药,捂上厚被子就给她熄了灯睡下。
    凝猫已经清醒了许多,这几天又都是睡过来的,所以现在躺在床上就跟上刑似的,怎么都睡不着。
    翻来覆去,一直到夜半,迷迷糊糊间,却感到一双手轻轻覆上了她的额头。
    微凉的手,却带着一股别样的温柔,凝猫伸手一握,就把那手给握住了。
    “北辰哥哥?”
    声音里是隐隐的惊喜。
    “嗯……好些了吗?”
    “好多了。”
    声音还带着微哑,又有着少女特有的娇糯。
    慕容北辰团团地回握着她的小手,一时没说话。
    房中只点着一盏烛火,昏昏黄黄,朦朦胧胧,朦胧灯光下他俊目如星,朗眉似剑,清贵又端方。
    明明还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却已经气势绝然,风姿神秀。
    凝猫的手被他握着,觉得自己的小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乱跳了起来,面颊又有点红了。
    不料,那双手一下就探到了她的脸上,蹙着眉,“怎么又烧起来了?”
    “没,没事。
    唔,有点热。”
    凝猫像是被人抓了现行,眼神都有些闪躲了起来。
    凝猫赶紧转移话题,“那个荷包,北辰哥哥喜欢吗?会不会觉得很丑?”
    既然他都已经来看她了,那一定就是那个荷包起作用了吧。
    没想到那个小路痴说的还挺准。
    慕容北辰却是怔了怔,眉头一蹙,“什么荷包?”
    凝猫不觉疑惑,“就是我给你绣的那个荷包啊,今天小神医拿去了,说要替我交给你呢。”
    凝猫小心翼翼地看他,“北辰哥哥你不会真的嫌丑扔了吧,我那天晚上就是为了绣那个荷包才着了凉的。”
    慕容北辰的眼睛顿时变得亮晶晶的,定定地望着她,片刻,再次伸手抚了抚她的面颊,声音也轻柔了几分,“很好看,一点都不丑。”
    “北辰哥哥净说好听的哄我。”
    说着间,脸上已经笑开了,咧出一嘴米白细牙和那个小小的笑窝。
    慕容北辰看着她,嘴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勾出了一个温煦的弧度。
    这样的笑,他只对她绽放。
    凝猫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带着些许兴奋和试探,“北辰哥哥不生气了吗?”
    慕容北辰看着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只觉得心头微滞。
    自己那些天,实在是太过了些,怕真是把这小丫头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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