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不确定地抿着嘴,再度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一遍,“菲奥娜叫你去姐妹会的别墅见她——顺便一提,你应该把姐妹会的徽章时刻戴在胸前。”
    女孩的话如同指甲边沿一根倒刺,不够激起痛感,只是时刻磨损着的感官。
    “这是为了缅怀林赛么?”
    朱诺冷不防地问。
    显然被吓了一跳,女孩颇为尴尬,嗫嚅半晌才说:“这是为了向菲奥娜效忠。”
    仿佛找回了信仰根基,她的话语也重现充足的底气:“这个学校里能找出很多个林赛,但菲奥娜·菲尼克斯只有一个。”
    “我加入姐妹会的时候可没人告诉我这一点。”
    见女孩眉间皱起,似是不愿再将对话继续下去,朱诺迫使自己放松神情,大笑着去拍对方的肩,“别再发愣了,只不过是开个玩笑。
    说真的,谁会缅怀林赛呢?”
    她笑得前仰后合,血管里如同搏鼓着融冰。
    “哈,没错。”
    女孩终于也同她一齐笑了起来,“毕竟我们都清楚她干了些什么……”
    朱诺佯作惊奇道:
    “我只知道她缠着弗莱不放。”
    左右瞧见四下无人,女孩凑近了她,降缓音量:
    “她们都说弗莱连碰都不想碰她,反倒把她交给兄弟会的成员玩儿了个遍——你看了视频么?那一次好像是乔治主导的。
    也算她走运,乔治至少还是弗莱亲自挑选的助手。
    不过谁叫她后来自杀了?可能也是为了给自己留点脸面。”
    女孩后来又断断续续讲了些闲碎琐屑,而朱诺没在听。
    乔治身亡的消息尚未传播进校园,姐妹会里谁也不了解林赛死去的真相。
    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了。
    朱诺去了姐妹会的别墅。
    花园清宁,枝杂丛生的枯草和玫瑰已被拔除,土壤稀松而赤.裸,洒水机喷发的汽雾形成一道圆润弧光。
    淡白阳光倾轧下来,水线也熠熠辉闪。
    菲奥娜不在门廊,也不在客厅。
    朱诺正欲找人问询,悬挂在墙面正中的电视屏幕忽而亮起来。
    她听到电流疯狂窜输的嘈乱声响。
    可能是手持摄像机拍摄,画面极不稳定,扬声器里一阵呜咽,尔后轰隆起奇异的杂音。
    满屏尽是浓稠黏腻的夜色,客厅吊灯毫无征兆陡然闪熄,仿佛是为了让她看得更清晰。
    朱诺望见一辆红色保时捷,将林赛留到人工湖的堤岸上,随即绝尘而去。
    没过多久,另一辆轿车悄然驶来,停驻在保时捷方才刹车的位置。
    车门半开,走下一个高挑人影,疾步冲至湖边,在紧要关头拉了林赛一把。
    ——朱诺认出了自己。
    吊灯重新燃亮,室内灌入明黄耀跃的光。
    “你对这段录像有什么看法?”
    菲奥娜肩枕沙发靠垫,双腿搭沉在另一侧的宽长扶手上,深红裙摆略微掀扬,露出白色吊带袜的一角。
    她的语气很平常,像在关心朱诺的感冒症状。
    朱诺眼睫微跳,无数个念头掠过眼前,其中最醒目的一条,是昨夜乔治对她说的话:“如果菲奥娜或者弗莱问起你那天晚上的行踪,你可以告诉他们,是我通知你来接林赛的。”
    思维极速散开收拢,紧接着她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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