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当时林赛肯定在兄弟会,只是不想跟我见面。”
    朱诺一手撑扶额角,似乎有些难堪,“那通催我走的电话是弗莱逼她打的吧?他本来可以不必这样做。
    ……如果交给我处理,会更干净。”
    “比乔治做的还要干净?”
    “乔治是个有点胆小的人,弗莱的世界让他害怕。”
    菲奥娜轻笑出声:“你可不知道弗莱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我知道。”
    朱诺的脸上表情空白,“菲恩全都告诉我了。”
    菲奥娜定定注视她两秒,声纹里第一次有了波折:“你不会害怕?”
    “至少我没有自杀。”
    朱诺流畅自如地说,“希望我以后也不会那样做。”
    她与菲奥娜相视一笑,连嘴唇牵起的角度都别无二致,犹如共享着一个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走出姐妹会的别墅,朱诺仍不敢笃定菲奥娜相信了她的说辞。
    乔治已死,再把救下林赛描述成受他指使,将会被视为一种有意的推脱和掩饰。
    她必须承认自己那次贸然的行为抱有目的——而这个目的可以是任何东西,唯独不能出于对林赛的善意。
    菲尼克斯兄妹本能地排斥着世间一切的善,尤其当这份善意被施与他们想要摧毁的人。
    朱诺心不在焉地驱车开往宿舍,经过一段无光桥洞,后方悄然跟上一辆黑色轿车,窗间贴有严厚的遮光膜。
    她仍在出神地思忖,没有多加留意。
    十字路□□通灯转红,她正在减速,车体猛地一震。
    后视镜倒映出熟悉的黑色轿车,漆面低调喑哑,仿佛能吸纳日光。
    “你用不着撞我的车。”
    她坐进后座时忍不住抱怨。
    驾驶席上,检察官转脸歉意地笑了笑:“我按过喇叭,但是你可能没听见。”
    “我失去了一个线人。”
    路德维希望向她。
    他照例戴着手套,纯黑粗呢大衣下方是纯黑西装裤,裤线平滑熨帖。
    他整个人就如同他的车,光洁规整,折角锋利。
    朱诺在心里默念着乔治提供全部的线索,抽空问道:
    “辞职了?”
    路德维希双眼一瞬不瞬,犹如带有无以言说的重量,深嵌进她脸庞的皮肤:“他自杀了。”
    她浑身一颤,不自觉迎向他的目光。
    “是真的自杀,还是像林赛那样,被伪装成——”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钉入大脑,她短时间地感到窒息,“你的另一个线人是乔治?”
    路德维希没有正面回应。
    眼帘低坠,掩去其中所有内容。
    “如果你现在选择退出——”
    他说,“我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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