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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
李长顺刚要投掷燃烧瓶,右腿突然一软——那道罗店战场留下的旧伤,终究在关键时刻背叛了他。
"糟了!"古之月抓起中正式就要冲锋,却被孙团长按住:"整个防线就这段战壕能压制河道"
日军军官狞笑着举起王八盒子。
李长顺仰面倒在泥浆里,燃烧瓶的棉芯在污水里嘶嘶作响。
这个曾从死人堆里背出七个弟兄的川军老兵,突然扯开嗓子唱起川江号子:
"脚蹬石头手爬沙哟——八根纤绳把船拉——"
军官的子弹打在李长顺脚边,溅起混着毒血的泥浆。
徐天亮急得眼眶发红:"老李头快躲啊!"
"龟儿子"李长顺突然暴起,燃烧瓶狠狠砸在军官脸上,"老子教你唱川剧变脸!"
冲天烈焰吞没了第二具发射架。
李长顺的棉袄烧成火球,他踉跄着扑向最后一具毒气炮,残缺的右手死死抠住钢瓶阀门。
"轰隆!"
蕰藻浜腾起百米高的火柱,燃烧的毒气像鬼火般在水面漂浮。
古之月望着那片渐渐扩散的烈焰,突然想起李长顺总揣在怀里的那张全家福——照片上的五口人,如今只剩他一个。
就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徐天亮那只略显颤抖的手猛地一拽,紧紧揪住了古之月的衣角。
他压低嗓音,急促地说道:“班头,你听听……”
一阵轻柔的晨风拂过,带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声响——那是细微的金属碰撞之声。
古之月心头一紧,目光如电般迅速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见在那熊熊燃烧、冒着滚滚浓烟的毒气炮残骸之后,竟有三十多个头戴防毒面具的日军士兵正在忙碌地架设浮桥。
那些工兵们手持寒光闪闪的工兵锹,动作熟练而有序。在清晨的阳光下,工兵锹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光,仿佛预示着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全体都有,准备迎敌!”
站在一旁的孙团长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的驳壳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向河心处的日军。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王文章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一般,突然高高举起手中的《水文日志》,由于过度激动,他的声音变得异常尖利:
“班头!快看啊!他们选择架桥的这个位置,恰好就是回流漩涡区!”
古之月一把夺过日志,快速扫视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标记。
刹那间,他那张原本被战火硝烟熏得漆黑的脸庞上,突然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徐天亮,你可还记得咱们之前埋下的‘水雷’么?”
古之月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紧紧锁定在身旁那位身材魁梧、手持机枪的战士身上,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狡黠而又得意的光芒。
徐天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些发愣,他眨巴了几下眼睛,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兴奋得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哦!我想起来啦!您说的可是那些灌满了火油的棺材板儿?”
古之月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只见她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枚信号弹,毫不犹豫地用力甩向空中。
刹那间,一道耀眼的火光直冲云霄,仿佛夜空中绽放的一朵绚丽烟花。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赵长庚早已将手中的步枪瞄准了目标。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子弹如同闪电般疾驰而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五十米开外河面上那个看似不起眼的浮筒。
瞬间,隐藏在浮筒之中装满火油的罐子轰然炸裂开来,迸发出一团巨大的火球。
火势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燃烧的河面眨眼之间便形成了一堵高达数丈的熊熊火墙。
那炽热的火焰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无情地吞噬着一切靠近它的东西。
此时,正处于渡河途中的日军部队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晕头转向。
他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但却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死亡陷阱。
就在这时,张铁柱操控着重机枪开始咆哮起来。
那震耳欲聋的嘶吼声,犹如雷霆万钧之势,让人胆战心惊。
密集的子弹如同雨点一般倾泻而下,无情地收割着日军士兵的生命。
在这激烈的战斗场景中,徐天亮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别处。
他嘴里喃喃自语道:
“老李头这会儿……应该已经见到他的婆娘和娃娃了吧?”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似乎看到了远方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朝他微笑招手。
听到这话,古之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她轻轻地伸手摸了摸挎包,里面装着刚刚捡到的李长顺生前遗落的那根烟杆。
这根普通的烟杆此刻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思念与悲伤。
而在对岸,原本高高飘扬的旭日旗在滚滚浓烟中若隐若现,就像是一只贪婪窥视着尸体的秃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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